番红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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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25 17:09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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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做园林绿化设计的。这是一项需要去苗场号苗、跑工地看现场的工作。在我们出图之后,项目便会依图纸施工。在进行到大树进场这个步骤前,就需要设计师去苗圃选苗。因此,在一个项目施工的过程中,我们便会有几天奔波在选苗的路上。有次,我跟着Harriet去普宁号苗。到了普宁之后,甲方便开车到高铁站来接我们俩,然后准备去县里与其他人汇合。路上开着车,Harriet与甲方设计时不时的聊一两句,问下这次选苗大概有哪些人,项目的情况之类的。

车开到县里之后,大概就已到了午饭时间了。索性就在一家饭店汇合,顺便大家一起吃个饭,熟悉一下。毕竟在中国,一场饭局是最好熟络关系的场合。我们那车人来的晚了些,大家到了包厢里,甲方设计便向大家介绍我和Harriet两个,说“这是设计院的黄工和李工”。随后,其中一个甲方便打趣的说“李工,我也姓李,也是个李工”(以下文中我便称呼此人为大李工)随后就座,大家互相寒暄一下,便开始吃饭了。饭桌上除了我和Harriet两人之外,其他几个都是潮汕本地人,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用潮汕话交流。甲方设计估计是说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,便转过头对坐在一旁的Harriet说了大半天。Harriet极力的想要理解甲方设计想表达的意思。后来,坐在一旁的大李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便对甲方设计说“你在这说着潮汕话,搞得好像人家听得懂你在讲什么一样。”随后,大家都笑了起来。毕竟潮汕话实在是晦涩难懂。后来上来了一道雪蛤,听他们说这道菜不是本地人不敢吃这菜。菜端上来之后,那雪蛤估计是用开水焯了一下,撬开蚌壳还能看到里边的肉泛着血丝。心想着难怪外地人不敢吃,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。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掰开壳,蘸一下旁边的盐水,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。我和Harriet迟迟不敢对那道菜下筷。甲方设计便在一旁游说我们“你们俩试一下嘛!来当地就试一下当地的特色,不然这一趟都白跑了!”坐在一旁的大李工也附和道“雪蛤可是美容养颜的圣品,这都不吃,好可惜的勒!”于是,我和Harriet就硬着头皮拿了一个来吃,我吃心里实在瘆得慌,就不敢再拿第二个了。

吃完饭后,大家便起身出发去苗圃了。在路上,甲方设计时不时的聊起潮汕的方言,时不时又谈起普宁古建筑与徽派建筑的不同之处,看到路边还有过去的老房子,还会给我们指认一番。

普宁的苗圃不似中山那边的苗圃那般成熟,加上选的那几棵树又得要长的差不多,所以难度自然会大些。跑了几个场子下来,便挑到一棵与之前选的一棵树型相差无几的凤凰木,唯一的不足就是其中有一个枝桠到时入场之后得截掉,这便成了一个争议。便在那讨论定不定这棵树,我便趁着这个时间去看了旁边一棵长的较为饱满的凤凰木。

刚好大李工从车上下来,准备过去了解情况。看到我在那儿,便问我“李工,你真的满20了吗?”我听到惊呆了,就回了他“当然啊!”随后就问我哪一年的,我说快满22了。他便感叹着我好年轻!之后我们便过去和大家一起讨论那棵树的去留。讨论完了之后,大李工便用发现新大陆般的语气跟大伙说“我跟你们说,我们的小李工才21.”这真是个尴尬的小插曲。

普宁这边几个苗场都跑遍了,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,大家便准备去镇上吃个晚饭,然后出发去广州。不巧的是,我们那辆车子一直打不着火。毕竟这荒郊野外的,车子坏了,还真是个麻烦事。前前后后捣腾了好久,都找不出故障的原因。后来,只能打电话给当时的售车师傅,咨询一下是否什么按钮,按了之后使得车子启动不了。磨蹭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解决了。

到了镇上,我们便找了家当地的特色小店吃晚饭。坐下之后,大家便商量着吃什么。我看着他们点了好几个下饭的小菜,随后每人又点了一碗粥。心想着一群常年跑工地的大老爷们儿,一碗粥就能喝饱也是很能抗饿了。随后大李工便问我想吃什么,我本想说就没有米饭吗?又看到周围几桌都不吃米饭,便问他有什么。他说有粥和当地的粿汁面,我想着面总比粥经得住些,便也顾不上合不合群,便要了一碗面。这一天下来,我早已饿的头昏眼花,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。

点的前菜上来了之后,大李工便给我介绍各个菜色。其中有道菜小时候外婆经常做给我吃,只是做法不一样。吃着吃着,便说起当地的文化风俗。大李工便在那说这里吃饭不光盘是要留下来洗碗抵债的。我这一听就吓到了,使劲的把碗里的各种拌料夹起来吃。最后碗里还剩几块肉片,我实在不敢吃,便一直拿着筷子一直在碗里搅拌。后来才知道大李工他们是在开玩笑。

大概晚上11点的样子到了广州,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,洗漱完后就歇下了。

第二天,早上起来吃了早饭,便在广州南站附近几个苗圃,选了几棵主景树。这边的苗木市场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了,选几棵树型良好的并不是难事。几个苗场跑下来一上午便过去了,于是就在了一家农家山庄吃午饭。下午再跑一趟中山,把剩下的几个树种选完。

几餐饭下来,大家都熟络的差不多了,说话也不似开始那般客套。坐下来边吃着边聊着,这时施工方的一个负责人便说起自己老婆去年年底花10万买的茶叶,前段时间跌到了8万,现如今又涨到13万。想着干脆也学着自己老婆卖茶叶得了。大李工便顺着他的话说自己零几年开始囤茅台,现如今也涨了些。而后又说现在是时局稳定才囤这些奢侈品,一旦时局动乱了,还是买黄金更靠谱。

随后坐在我旁边的施工方便说起自己老家那边,操持家业的妇女一到橘子成熟的季节,便会大肆购买橘子,将橘子皮剥下来晾干,存个三年五载,橘皮便成了陈皮。这时再将这些陈皮卖给常年来潮汕回收药材、卖药制药的香港佬与澳门佬,价格便翻了好几番。刚出来实习那会儿就常听广东的同事说“潮汕女人会当家”,现在看来所言不虚。

又谈起认识的一位深圳老朽,时常手拿着一把老旧扇子,踩着一双人字拖,穿的跟个粗犷大汉似的在外边溜达。实际上有着好几栋房,光是收房租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。在家里专门留出一间屋子,装修成一个一个的格子间用来存放茶叶。等行情好的时候,便将这些茶叶卖出去,其中的收益不言而喻。便感叹着有钱人的钱就是这么钱生钱的。

我坐在那儿也搭不上什么话,听着他们在那说着各自的经商之道,甚是有味。都说靠海生长的人都长着一个会做生意的脑子,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,一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。

吃的差不多了,这便起身去中山,跑了几个地方,看了几棵树,最后天色也暗了下来,还剩下一两个树种没能选上,只好作罢。

晚饭便在当地的一家农家乐店子里吃了个饭。奔波了两天,大家也都累了,便专心的吃着晚餐。差不多的时候,便商量着归程。最后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了,留下大李工和另一个施工方开车送我们回深圳。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的也会聊上几句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。最后告别前给了我们俩一人两大袋潮汕特产:粿汁面。

这段旅途便在漫漫黑夜中告一段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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